咸鱼一只

从不存稿

【101】兔子 25

假设喝高度白酒吃大剂量头孢会死好不好(ಥ_ಥ)

我是个生物学废物  错了我先道歉……

反正咱们自己吃了药尽量不要喝酒哈

健康最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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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

 

今天的气温破了新高,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得林雨申睁不开眼,车开都进市局停车场了,车里的温度还没降下来。脸色发白的林雨申揉着眼睛走进市局大门,昨晚没有睡好,血肉模糊的兔子又出现在了他的梦里,惊醒四五次。

 

专案组的同事看他状态不对,问他要不要请假,林雨申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,换上警服走进了密不透光的讯问室。

 

讯问室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,林雨申走进来甚至打了个喷嚏。坐在里面的嫌疑人很平静,对于杀人的指控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,当问起杀人的细节时回答的都是“我不知道”。市局刑大拿来测谎仪,全程心跳和脉搏几乎没有起伏。

 

讯问进入中场休息,林雨申让外面的工作人员进来给嫌疑人送水和面包,旁边做记录的警察出去吃盒饭。看到嫌疑人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,林雨申把自己的盒饭递了过去,说:“要对抗审查,必须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。”

 

嫌疑人依然没有动。

 

“看完那部电影,作为警察我很愧疚。当法律都没有办法实现正义,那只剩下以暴制暴一种方法。我能理解你的处境,但是作为执法者我必须找到真相。”林雨申说。

 

沉默了一天一夜的嫌疑人终于开了口,嗓音嘶哑:“认罪是最简单的事情。”

 

“难的是怎么找到理由说服我。当你走进电影院的时候,就应当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。”林雨申把现场物证摔在桌上,“谁帮你包的场?谁替你动的手?”

 

门外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,几秒钟后暴雨倾盆而下。嫌疑人重新沉默,任他再怎么问都没有再开口。

 

变天了。林雨申恍惚间意识到,自己最难捱的梅雨季节开始了。

 

67

 

刘怡潼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走在长满狭窄的石板路小巷子里,两边是青灰色的苔藓,在暴雨的冲刷下泛起了一点油光。两边的私房正在拆迁,窗户被砸掉只剩下黑黢黢的窗口。

 

坏掉的路灯发不出光,铁制的外壳布满了黑红的锈,雨滴砸下发出吵闹的撞击声。路灯杆下坐着一个人,不知道在这里淋了多久的雨,发红的两颊看起来已经发起了高烧。刘怡潼在他面前蹲下,带上白色的橡胶手套,掏出了两盒头孢胶囊扔在地上,又掏出了一瓶白酒,扭开了瓶盖。

 

一道闪电划过,刘怡潼漆黑的瞳仁反射出霹雳。随后四周又陷入黑暗中,响雷接连而至,震耳欲聋。

 

那个人手撑着地往后缩,后背撞在路灯杆上,他的恐惧中夹杂着疑惑:“你是谁……”

 

刘怡潼蹲下身,按住他的下颌骨把酒瓶口塞了进去,牙齿被玻璃瓶撞掉了一粒,挣扎中白酒从那人的口鼻流出,刺鼻的酒精味道溢满了窄巷。刘怡潼打开头孢药盒,倒出一把握在手心灌进对方嘴里,用手指向食道口又捅了捅,确保每一粒都能咽下,然后把剩下的白酒一次性倒完。

 

酒瓶被摔在了路灯杆上,碎成了七八片。地上那个人在满地的玻璃渣子上艰难地向前爬行着,蔓延出一条带着棕色的血痕,带着细微的闪光,普通蜗牛爬行后留下亮晶晶的黏液。

 

刘怡潼静静地看着,直到那人再也爬不动了,大雨冲刷着地面上的血渍和脚印,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,让人想起菜场里卖鱼的贩子摆在白色泡沫箱上杀好的鱼,冰冷湿滑,带着腥味。

 

刘怡潼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,就在离开C城警察局的那天,自己喝了很多酒。几句口角让刘怡潼和街边的混混动了手,那个混混提起了罗成的名字,炫耀着自己接手了罗成的毒品生意,马上要喊人来搞死他。

 

刘怡潼脑子里“嗡”得一声,只知道往前跑,被一路追到了桥上。被按在栏杆上的时候他本能地挣扎,在扭打中那人掉进了水里——刘怡潼跌跌撞撞跑回了家,甚至没想到那人会死。确认死亡是通过第二天的新闻,刘怡潼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新闻。凭借马赛克下模模糊糊的衣着里认出了那个混混。

 

原来,杀人没有很难。刘怡潼惊讶于自己出现了这个想法,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——新鲜,兴奋,充满力量感。以暴制暴是一条除恶的捷径,尽管这条路本身并不光彩。

 

他跟着林雨申办一些案件,总有些人钻法律的空子或者凌驾于法律之上,就算拿着厚厚一沓的证据材料移交到检察院法院也定不了罪。比如这个嫌疑人,骗了受害人倾家荡产,女儿被迫裸贷交学费,却一句轻飘飘的投资失败就在律师的配合下逃脱制裁。

 

“做警察,有的时候就是挺无奈的。”林雨申把退回的材料扔进了废纸回收箱,无奈地朝他苦笑。这个时候刘怡潼就会想起那个掉下桥的混混,想起自己毕业时向他许诺的那句“我不要公道自在人心,我要公道在人间。”

 

刘怡潼知道每一次动手都有极大风险——尽管他熟悉市内每一个公安监控。他需要尽量减少自己动手的次数,于是他想到了交换杀人。他通过内部资料,与一些不能昭雪的陈年积案的受害人取得联系,设计杀人方案再交换后发给他们分别执行——因为是没有利害关系的陌生人,就不存在作案动机,无法从嫌疑人关系网推断出凶手,能最大限度减少各自的嫌疑。而刘怡潼本人仅仅负责事后清理痕迹、布置现场。

 

但刘怡潼不得不承认,杀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快感,他已经尽量减少了自己动手的次数,但血液的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的神经。

 

当他无法忍受的时候就会自己参与,这种渴望感觉就像是毒瘾发作。

 

把黑色雨衣和橡胶手套脱下捆在一起扔进三条街外的垃圾桶,刘怡潼闪进了路边的老式电话亭。 他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,告诉接电话的人他已经解决了,希望对方能遵守约定,把答应自己的事情办好。

 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,刘怡潼补充道:“之前说好了一命换一命,如果你不愿意去做,那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。最后提醒一句,不要做多余的事。”

 

刘怡潼拿起角落里早就准备好的雨伞,从容地走出电话亭。马上就要天亮了,一个卖馄饨的阿姨正在十字路口支摊,案三轮车上摆着新鲜的菜肉馅和一大筐馄饨皮。刘怡潼等阿姨支好摊,要了两份生馄饨带走,今天弄得有点晚,回去做早饭该来不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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